有一則(ze)外電新(xin)聞(wen)，說(shuo)荷蘭人(ren)看到法國人(ren)推銷「寶血麗」新(xin)酒(jiu)成功(gong)，自己發明了賣新(xin)鮮的鯡魚(yu)，六月底發售，成為時尚(shang)。

荷(he)蘭人真的很愛吃(chi)鯡魚 Herring，街(jie)頭(tou)巷尾各有一(yi)檔，客(ke)人站著，向小販要了(le)一(yi)客(ke)，拿起(qi)來，抬高頭(tou)，整尾吃(chi)下(xia)去，而且是生(sheng)的。

其實這只是(shi)一個印象(xiang)，真正(zheng)的(de)荷(he)蘭鯡(fei)魚，炮制發(fa)酵過，并非全生。吃時拌著洋蔥碎。遇到新釀好的(de)，一點也不像人(ren)家想(xiang)象(xiang)中那么腥，甜美(mei)得要命，不吃過不知其味。

整尾吃，雖然形象極佳，雄赳(jiu)赳(jiu)，像(xiang)個吞劍士，好看(kan)得(de)不得(de)了。但這種吃法，洋蔥(cong)碎都掉在碟中，沒有(you)它來調和，味道遜色得(de)多。

最佳吃(chi)法，是請小販把魚切成(cheng)四塊，撈起洋蔥一起細嚼，才能品嘗到(dao)它的滋味。而且(qie)，一面吃(chi)魚，一面喝烈酒，才過癮。

酒(jiu)名 Korenwijn，是用麥芽提(ti)煉又(you)提(ti)煉，至最強烈狀態。無色亦無香，像喝(he)(he)純酒(jiu)精(jing)。喝(he)(he)的方(fang)法也得按照古人，那是用中(zhong)指(zhi)(zhi)(zhi)、無名指(zhi)(zhi)(zhi)和尾(wei)指(zhi)(zhi)(zhi)勾住大啤酒(jiu)杯的手把(ba)，再以拇指(zhi)(zhi)(zhi)和食指(zhi)(zhi)(zhi)抓裝住 Korenwijn的小(xiao)酒(jiu)杯，徐(xu)徐(xu)倒入啤酒(jiu)之(zhi)中(zhong)，再飲之(zhi)。

這(zhe)種喝(he)(he)法(fa)(fa)極難做到(dao)，但入鄉隨俗，可以買大小酒杯各(ge)一，在沖涼時(shi)練習(xi)，等純熟了，到(dao)街上去(qu)，以此法(fa)(fa)喝(he)(he)之，小販和路過(guo)的人，看到(dao)了都會拍爛手掌。

基于(yu)日本(ben)料理世界流行(xing)，吃生魚已(yi)不是一件什么新奇(qi)事，對荷蘭的鯡魚感(gan)興趣的人愈來愈多，當地(di)人也說那是荷蘭壽司 Dutch Sushi，簡單明了(le)。

吃(chi)鯡魚(yu)時，夾的(de)(de)(de)洋蔥，令我回憶起洋蔥花(hua)。丁(ding)雄泉先生的(de)(de)(de)畫室中插滿(man)這(zhe)種花(hua)，白的(de)(de)(de)紅的(de)(de)(de)黃的(de)(de)(de)，一(yi)股(gu)強烈的(de)(de)(de)洋蔥氣味，久久不散。

當年(nian)常(chang)去(qu)阿(a)姆斯(si)特丹探望丁雄泉先生(sheng)，今時(shi)他已(yi)仙游，我(wo)沒有什么理(li)由再(zai)去(qu)。不過，一(yi)想起(qi)鯡魚(yu)，就(jiu)懷念他老人(ren)家。為了鯡魚(yu)，為了和丁先生(sheng)一(yi)起(qi)去(qu)看的那棵大樹，我(wo)還是會(hui)重(zhong)訪。